嘉陵江边

“ 我的伤口先我而至,我生来就是为了做它具象的身体。” ​​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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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拜天地】花开如昨(原作衍生)

*脑补了一段两人身后事
原作广播剧《一拜天地》


两个半大小子从光秃一片的林子里穿过,前头的牵着后头的,像个农夫牵着头犟驴的鼻子似的,铆足了劲儿将他往山上拉扯。

“哎,二娃,你快来,”高个子央着他,眼里冒着亮闪闪的星子,“带你看个好东西!”

“看啥呀,”矮个子有点扭捏,“俺爹娘不许俺来这……”

“为啥子?”

“说……说是不吉利,”小矮子一下有一下没地瞥他,怕他笑自己的迂,“俺娘说,这里埋着俩死人呢……”

“咳,看你这孬样,”高个子呛他,“死人怎么了,谁死了不是埋土里?”

“俺…俺爹说,”小矮子红了脸,扯住他的袖子不肯走了,“这里埋的俩反动派,坏得很,死不认罪,叫他们磕头,他们对着面,磕成了拜天地……”

高个子愣了:“这俩人性子烈啊,后来呢?”

“磕完就死了,被埋到这荒山野岭来了呗。”

高个子抿了抿嘴,粗声叹了句:“唉,怪可怜的。”

“不过俺娘悄悄对俺说,就是夫妻,也难做到他们一样……”

“一样什么?”

矮个子哑了声,总觉得要吐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,摇了摇头:“俺娘没说。”

高个子摸了摸脑袋,他琢磨着大概是情深意重一类的词,觉得荒谬,却又有点逃不过的酸楚。忽然他像是看见了什么,一把攥住了矮个子的小手,激动地摇了摇,摇得满山枯叶也跟着瑟瑟响。

小矮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顺着他的手指探头一看,一片离离野草里冒着点点稀疏的红,摇摇曳曳的,像是檐下明灭的喜烛灯火。

“哎哟,什么呀!”小矮子惊叫了一声,这摇曳的红光像是映在他的心上,一阵冷一阵热。

“花儿呀,”高个子有点得意,“上次来就瞅到了,就是不知道叫啥名儿。”

“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呢,”小矮子小心地扒开草丛看,“火红火红的。”

花儿不多不少,恰好是两支,从一个高高的土垄上生出来,根是不同的根,叶却枝枝蔓蔓地勾连在一起。花瓣细且长,颤着花萼彼此吻在一起,花瓣鳞次栉比地穿插着,轻轻一勾,像是情人依依勾着的小指。

“好看吧!真新奇。”

“大娃,俺听说过这花……这花爱长在坟头上……还长在黄泉边呢。”

“别扯些有的美的,好看不就成了?我倒觉得……”

“觉得什么?”

“觉得跟团红线似的……”

秋风一吹,两团火红在风里荡漾,眯起眼一看,倒像是千丝万缕的红线,密密匝匝地绕在一起,谁也不愿谁放手。
高个子伸出手,想将其中一朵同另一朵分开时,灼目的红陡地烫了他的手,勾缠在一起的花瓣便簌簌地落了,拥抱着跌进泥里,合于一处,一同化作了尘土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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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听一部广播剧哭成智障,两个多小时还没缓过神来,就随手摸了一段。广播剧剧情紧凑,台词戳心,配乐更是催人泪下的点睛之笔,最后十分钟哭得我撕心裂肺,一口老血哽在喉头。我知道我该善良,但还是想卖安利,悲剧美永远令我心醉神迷……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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